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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電影哆啦A夢: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導演堂山卓見談製作祕辛與創作理念

2023-03-10大中華哆啦王

  2023 年最新一部哆啦A夢(港譯:多啦A夢)電影《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已在日本正式上映,不僅票房表現不俗,更獲得網友熱烈好評。首度執導《電影哆啦A夢》系列的導演堂山卓見,在這部電影中扮演關鍵角色。原來《天空烏托邦》的舞台,跟新冠疫情有關係?編劇古澤良太竟覺得「大家都太努力當好孩子了」,才發想出這部電影的劇情?哆啦A夢中文網綜合日媒對他的訪問,讓您更了解《天空烏托邦》背後的創作理念與製作祕辛。

(取自 Animate Times,本站後製)

─你在參與《哆啦A夢》製作之前對它有什麼印象?

導演堂山卓見:從小就看這部眾所周知的作品,它給孩子們帶來夢想,當長大後再回顧時,發現它也涉及環境和社會問題等嚴肅的主題,但還是部讓人覺得日常生活很有趣的作品。另外,還有充滿各種以日常為基礎的生活喜劇和各種娛樂要素的作品。

─電視動畫系列和電影之間的差異也是一個特點。

堂山:是的。電視動畫具有日常性,能夠感覺到大雄和哆啦A夢離我們很近,而電影版則是關於大雄等人展開大冒險的故事,因為平時能感覺大雄等人離我們很近,所以會有一種期待感。

─哪部《哆啦A夢》作品令你印象深刻?

堂山:這次製作發表時,有人說「這是《大雄與雲之王國》(1992 年上映,又譯《雲之國》)的重製版嗎?」,但我小時候看的最後一部《哆啦A夢》電影就是這部作品。我當時讀小學六年級,開始懂得很多事,我在想「原來《哆啦A夢》中也有這麼關懷社會問題的部分啊?」於是我重新閱讀了原作,這是讓我第一次意識到《哆啦A夢》系列的優點和深度的電影。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順便問一下,你是什麼時候首次參與《哆啦A夢》系列的製作?

堂山:當時和大杉(宜弘)導演有緣分,他問我「要不要試試?」,我就從電視系列《發明家的大發明》(港譯:大發明家大雄)的分鏡設計開始參與。

─你開始參與《哆啦A夢》這部作品時有什麼感想?

堂山:實在難以置信。沒想過有一天能夠作為創作的一方參與從小時候就知道的作品。如果一開始就想做《哆啦A夢》而加入公司的話,或許是一個自然的發展,但對我來說,只是因為接了這份工作,碰巧成為了《哆啦A夢》的一員,所以感到非常驚訝。

─您在這部《電影哆啦A夢:大雄與天空烏托邦》是首次擔任長篇動畫的導演?

堂山:這是讓我感到最驚訝的。例如我若之前在《電影哆啦A夢》中擔任過動畫師或導演,那或許會有「一步一步邁進,終於成為了導演」這種感慨,但由於我沒有經歷過那種過程,所以我真正的感受是「為什麼?」(笑)。

─《哆啦A夢》系列電影每次都受到高度關注和期待,您擔任導演會有壓力嗎?

堂山:壓力是一定會有,但這次很大程度上是由於編劇古澤(良太)先生的加入。我得知這點時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古澤先生是那位古澤先生嗎?那不可能吧」,但他告訴我說這是他第一次參與《哆啦A夢》電影,所以我的意識就轉變為我的工作就是將古澤先生想要說的故事變成動畫,從那一點開始考慮如何工作。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雖然本作是完全原創作品,但古澤先生和您是如何合作的?

堂山:在新冠疫情蔓延期間,我們開始了這部作品的製作。因為當時每個人都不能自由行動,所以想製作出一部在大冒險後,必定會回到自己的城市,在平凡的日常中感受到隨時陪伴在身邊的人的重要性的作品,這是最初的想法。不只我和古澤先生,包括製作公司和原作方討論了一番,就決定要以那個型式進行製作。

然後古澤先生還說了一句話:「現在的孩子們是不是都太努力當好孩子了?」。他說大雄既不會讀書也不會運動,但對於這樣的孩子,我們是否可以說他是「壞孩子」呢?隨著討論,舞台設定等有所變化,但這兩個支柱一直到完成都是保持一致的。

─在這部作品中,似乎沒有強行灌輸 SDGs(按:聯合國永續發展目標,又稱可持續發展目標)、不平等和歧視等現代的社會問題,而是讓孩子們自然地感受和思考。

堂山:確實有那些主題,《哆啦A夢》的電影總是教導重要的事情,但首先是要以讓孩子們樂在其中,讓他們感到有趣為前提。我們一直在思考如何讓他們能夠坦率地接受,並感到有趣。

─《哆啦A夢》扮演著教育孩子道德的角色。

堂山:即使在課堂和教科書中無法立即理解或接受,但哆啦A夢的電影就可以在樂在其中的同時感受到「哦?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它的魅力。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隨著世界各地的衝突持續發生,這部作品探討了烏托邦的存在,打動人心。《電影哆啦A夢:大雄與天空烏托邦》的故事大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制定的?是如何逐步建構的呢?

堂山:當我收到邀約的時候,古澤良太先生已經定了最初的故事大綱,大約是第一稿完成的時候。那時正處於新冠疫情爆發後不久。古澤先生強烈意識到孩子們無法出去玩,並想知道即使在這種時候,如何使孩子們感到開心。這就是這個企劃的起點。

雖然舞台一度多次更改,但一直貫穿始終的是「大雄被認為是個沒用的孩子,但沒用的孩子真的一無是處嗎?被說成是沒用孩子的人身上是不是也有優點呢?」這個想法。一開始古澤先生說:「現在的孩子們太過乖巧,已經變成一個擔心周遭目光的時代,這點對於孩子和大人來說都一樣。這樣真的好嗎?」大家聽了之後都感到驚訝。古澤先生能夠充分地抓住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孩子們面臨的問題。接下來,我們一起思考如何讓故事不變得像是在說教,而能同時傳達古澤先生的想法。

當時,我們還沒有開始談論烏托邦的話題。在《電影哆啦A夢》系列中,無論大雄和他的朋友們冒險到哪裡,最終總是會回到日常生活。我們想要讓他們在回到現實時意識到他們生活環境的美好以及身邊的人的重要性。為了突顯平凡事物的重要性,烏托邦便出現了。

─這部作品的舞台是生活在完美和幸福而浮在空中的烏托邦「帕樂達邦」,讓人想起 70 年代至 80 年代的科幻電影。

堂山:確實有很多人這麼說。我認為這背後有古澤先生的 SF 印象,但並不是一開始就要採用那部分,「什麼樣的舞台能讓人意識到日常的重要性?」大雄懷著不會讀書和運動的情結,但又是一個不放棄努力的孩子,而這樣的孩子「你希望他改變哪裡、往哪個方向走?」從這一點開始,烏托邦就應運而生了。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不論是哪個時代的孩子,都普遍希望既會讀書又會運動。

堂山:除此之外,「大家都太努力當好孩子了」這一點不僅適用於孩子,也適用於成年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因為關注別人的目光而作繭自縛的氛圍。古澤先生感受到了那點,我認為非常重要。

─作品結尾有一句類似「每個人都不同,但每個人都很好」的台詞,那就是作品的主題吧。

堂山:那是貫穿整部作品的主題,或許即使不刻意說出口也能感受到。但在閱讀劇本的時候,我想「就是這句台詞,一定要在最後說出來才好」。因此我安排劇情讓那句話像自然而然地從大雄等人內心湧現出來的話語,讓觀眾可以更容易地理解。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說起哆啦A夢,每次都會出現新的祕密道具(港譯:神奇法寶)。在這部電影中,是搭載了時空旅行功能的飛行船「時光齊柏林飛船」,這個想法是從哪裡來的呢?

堂山:因為疫情的限制無法自由出門,所以希望讓電影的場景更加自由開闊,這樣一來就會聯想到宇宙或天空,但上一部作品是《電影哆啦A夢:大雄的宇宙小戰爭 2021》,所以覺得這次可以講一個乘著飛船飛向天空的故事。然而,僅僅讓飛船飛在空中是不夠有趣的。由於古澤先生的許多想法,時空旅行成為了其中的一部分,這個故事就逐漸發展起來了。

─1929年8月19日,巨大飛船「齊柏林伯爵號」(LZ-127)曾到過日本霞浦。是以這艘飛船為原型嗎?

堂山:當我們決定要讓飛船登場時,我們開始進行調查,最後找到了土浦齊柏林俱樂部。

在訪問他們之前,我們認為「飛船是飛機前身的飛行工具」,但是透過觀看珍貴的資料,我們發現它包含當時最先進的科學技術。當然速度沒有飛機快,但是可以感受到悠閒感。當時的飛船就像豪華客輪,當看到當時的照片時,我們甚至會以為它是「鐵達尼號」,客房和餐廳的設計都非常豪華。這不單是為移動之用,而是一種供人們享受悠閒的交通工具。

這次的「時光齊柏林飛船」是一種未來的道具,但是我們希望在某些地方加入一些古老的元素,因此將「齊柏林伯爵號」等的內裝作為設計主題。我們讓它感覺像是一種用於享樂的興趣製品。從電影的角度來看,我們希望它與故事密切相關,因此我們在很多方面都使用了不同的方式。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新的秘密道具讓人感到興奮,與此同時,像「竹蜻蜓」或「縮小燈」(港譯:縮小電筒)等經典道具(法寶)也依然存在。這是因為在構建故事時,經典物品也必須加入嗎?

堂山:在編寫劇本時,我們一邊與藤子·F·不二雄製作公司確認劇本和設定是否符合《哆啦A夢》的世界觀一邊進行,但他們並沒有說一定要出現某個東西。只是,我和古澤先生都非常喜歡目前為止的《哆啦A夢》,也想加入經典物品。使用「竹蜻蜓」就是這種情感在電影中得到了充分表現的結果。

─看到哆啦A夢整理口袋(港譯:百寶袋)並將太舊而不能用的東西放入「四次元垃圾袋」以便回收利用,感覺現代的生活方式也被融入了進去。

堂山:《哆啦A夢》從漫畫時代就是科幻和日常搞笑漫畫的結合。哆啦A夢給我們帶來了許多夢幻般的道具,但是租賃品和二手貨也很常見,原作中也出現了令人驚訝的艱苦設定。

大雄他們從昭和(1926-1989)到平成(1989-2019)再到令和(2019-),以前我們也許只需要輕鬆地丟棄不需要的東西,但現在我們要考慮再利用和回收,我們希望融入這種時代的生活感,因為那將與未來緊密相連。考慮到未來處理垃圾的規則也會存在,因此我們決定讓「四次元垃圾袋」登場。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當收到時光飛船時,付款問題也浮現出來,確實能感受到艱辛啊。

堂山:就像先前說過的,「時光齊柏林飛船」是因為興趣而製作出來的東西,因此具備出乎意料的高性能。如果像哆啦A夢那樣的平民想要買,應該是從覺得「再也用不了」的持有人手中以二手的形式得到。正是因為像這樣的細節,大人看到也會會心一笑,這就是《哆啦A夢》的魅力之一。此外,也考慮到未來孩子們長大後能夠理解的趣味性。

─《哆啦A夢》電影的客座配音員總會成為一大亮點,在這部作品中,King & Prince 的永瀨廉先生扮演了重要角色,完美的貓型機器人(機械人)索尼亞或許是個焦點。

堂山:以客座配音員來說,這個角色的台詞量比往年都多得多(笑)。每部電影中,雖然客座角色的立場成為了大雄他們大冒險的契機,而我讓它更加深一層,成為與哆啦A夢對比的存在。大雄、靜香、胖虎和小夫等角色都很突出,但如何表現出哆啦A夢那種守護著他們的樣子,是創造索尼亞的思考過程。我沒有為了客座角色而刻意強調索尼亞,但當想要描繪哆啦A夢時,自然就增加了索尼亞的台詞,這就讓這個角色變得更難詮釋。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King & Prince的永瀨廉首次挑戰配音員,飾演原創角色「完美貓型機器人索尼亞」。永瀨先生的表現如何?

堂山:索尼亞是非常困難的角色。因為需要有演技,並且聲音與索尼亞這個細膩的角色形象相符,所以我們向永瀨廉先生提出了這個要求。不過,永瀨先生在這部作品中是第一次挑戰配音,因此我們進行了一次排練。他進入了錄音室,我們讓他試試聲音。從他第一聲開始,我就覺得「這聲音很適合索尼亞」,真是讓我驚訝。

剩下的就是要配合畫面說話,以及調整發聲方式的技術性問題,需要和平常的配音員們相配合。我向他傳達「雖然攝影機大多以大雄為拍攝重點,但請注意到索尼亞在各種不同的地方做出不同的表情,如果能掌握這點就太好了」並給他影片,然而由於他非常忙碌,因此我以為他沒有時間冷靜地去看畫面並且練習。但在實際收音時,他真的成為了索尼亞本尊。他跟我說他練習了很多次,即使忙碌也盡力去作,那就是他之所以能成為一流演員的原因吧。

─從導演的角度來看,您認為永瀨先生最迷人的地方是什麼?

堂山:永瀨先生給人一種舉一反三的感覺。我對他的反應速度和吸收力感到驚訝。他當然擁有天生的才華,但我認為他更加注重努力。

我們的工作有足夠的時間去仔細思考。如果陷入困境,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然後再去試。然而,演員和配音員必須立即對當場給予的指示作出反應。即使突然被告知,他們也必須立即處理自己在內心中所創造的內容,這很困難。

永瀨先生只有經歷這一部作品,就成為了一位優秀的配音員。不僅是我,聲音導演也這樣說。他的吸收能力非常出色。對於工作的熱情也非常高。即使認為重要的台詞已經OK了,他還是會說:「請讓我再做一次」,然後重錄一次。那樣子效果又更好。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人。

─而本來就是配音員的井上麻里奈和水瀨祈也分別飾演了客串角色,我對此印象深刻。

堂山:這樣的角色絕對是必要的。在這部電影中,除了主要角色索尼亞外,還需要其他角色來成就電影,需要有一些讓大雄想要幫助的角色。而瑪琳芭(井上麻里奈配音)和漢娜(水瀨祈配音)是不可或缺的角色,因為他們的角色很難扮演,雖然優秀,卻有一些不完美的地方。這需要非常細緻的演技,但演員們都表現得很出色。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水田山葵擔任的哆啦A夢、大原惠擔任的大雄、嘉數由美擔任的靜香、木村昴擔任的胖虎和關智一擔任的小夫的固定配音員陣容表現如何?

堂山:他們的演出非常支撐這部電影,因為他們的演出能夠給角色帶來各自獨特的「樣子」,我描繪哆啦A夢和大雄時常會偏離正軌,有時會讓哆啦A夢的角色顯得過於溫柔,但是,配音員水田山葵的表演讓哆啦A夢的角色回到了正軌。在製作時若遇到困難,讓他們自由發揮是最好的方法,因為他們都能勝任。

有趣的是,在廣告中也有用到當哆啦A夢和大雄一起說「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時候,一開始看著圖片配音,演出有點分散,但要求他們「這裡要一起發出聲音」時,他們一次就成功了。整體來說,演員們非常支撐了這部電影的成功。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在創作過程中,有遇到什麼困難或有哪些要注意的事項嗎?

堂山:最大的問題是如何表現出本次電影主題中的「樣子」。因為大家都知道哆啦A夢這個角色,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對哆啦A夢和大雄的形象,包括我、古澤和所有工作人員都有。所以,討論「樣子」時,就會有各種不同的意見,例如「大雄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或「哆啦A夢不會說這樣的話」等等。

但是,作為一部電影,必須要整合成一個整體,因此這點非常困難。不過,工作人員和演員的建議都非常有幫助,而且還會有令人醒悟的事情。而且,當你嘗試製作如此具有歷史的作品時,你會發現「樣子」不僅僅是一個角度,而是有很多不同角度的表現。我希望觀眾們能以「這也是哆啦A夢」的角度看待,而不是認為「這才是哆啦A夢!」

─導演參與電視動畫系列的時間為 2017 年至 2020 年,但當決定擔任電影的導演時,是否需要先暫時離開電視系列的製作現場?

堂山:電影《哆啦A夢》基本上每年只製作一部。在這期間完全專注於電影。過去的導演們也都是這樣做的。

這是因為工作量非常大。特別是這次是原創故事,所以必須決定所有設計,包括角色的服裝和背景美術。例如,帕樂達邦的形狀、顏色以及播放的音樂,所有這些都是從零開始決定的。電視動畫系列基本上已經有了一個基礎,即使是一個新的故事,也可以利用以前故事的某些部分,但電影不行。此外,新的東西必須符合哆啦A夢的世界觀,必須在哆啦A夢的世界觀中創造新的事物。非常忙。

在電影中大雄每次都會從小鎮出發去冒險,有些導演會將大雄的家設計成電影特別版本,或者更現實的描繪方式。雖然我是從電視起家的,但是為了與電視系列保持聯繫,也因為有些孩子是看了電影之後才開始看電視的,所以我希望在日常部分中添加一些共同點。雖然有些地方稍作改動以適應電影版,但是色調等基本上仍保留了電視系列中大雄的家的樣子。我相信經常觀看的觀眾會明白這一點。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此外,由於故事背景設在烏托邦,美術設計和背景也是關鍵吧?

堂山:這也非常困難。要描繪與哆啦A夢等角色形象完全不同的東西,所以首先我們要從工作人員那裡獲得各種不同的設計和構想。

「這很像烏托邦,但不像哆啦A夢風格的設計」等等,使得設計變得更加困難,但在這個時候,我們回到原點,參考藤子・F・不二雄老師在原作漫畫中繪製的未來城市等場景,並參考「在這樣的場景中使用這樣的背景」等等。原作中有許多未來城市的場景,它們非常有特色,觀察這些場景可以自然地縮小設計方向,從許多想法中選出最適合「哆啦A夢」的設計,然後開始製作。

─除了未來風格的設計外,還有普通城市一般的描繪,混合在一起的樣子非常有趣。

堂山:即使是未來的烏托邦,也不能讓它變得無機,必須得看起來像個美麗風景,因此我們非常注意這一點,也讓人們提供了許多構思和草圖。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電影哆啦A夢》是既要讓孩子們滿意,也要讓大人們滿意的作品,對製作方來說是非常具有挑戰性的。為了讓小孩子們也能理解劇情,你們採取了哪些與其他作品不同的方法呢?

堂山:平常在電視上看《哆啦A夢》時,即使無法理解詳細情節,也能感受到「大雄正在煩惱什麼」、「哆啦A夢看起來很難過」等等。在此基礎上,我們特別著重於音樂和背景音樂的使用,因為這是幫助我們讓觀眾更能投入劇情的利器。

電影《哆啦A夢》非常注重音樂,過去五部作品的音樂都是由服部隆之老師負責創作。每次的主題曲也都有出色的藝人參與演唱,這次是由 NiziU來演唱主題曲。他們透過音樂輕鬆地傳達「這是一個有趣的場景」或「這些人可能有點可怕」,引起觀眾的注意,最後以 NiziU 的主題曲美好地收尾,留下美好的餘韻。即使是比較複雜的設定也能透過音樂的感覺傳達給孩子們。我認為,即使現在還不能具體理解,但當長大後重新觀看時,就能深入地理解這些東西了。

─請再次介紹一下本作的看點和注目點。

堂山:因為以天空作為舞台,所以有很多使用各種道具飛行的場景。此外,我們希望大家也能享受到平常《電影哆啦A夢》就有的動作場面。還有,本作是一個能夠進入角色內心深處的故事,因此在劇情部分中也有很多地方需要仔細觀看。沒有完美的作品,但希望大家都能夠享受我們所製作的《哆啦A夢》。

─在動畫王道作品《哆啦A夢》中,也可以看到古澤的樣子。

堂山:如果有讀過古澤先生的訪談,他說「我本來想要表現出自己的樣子,但是因為藤子老師很偉大,不是一個適合表現自己樣子的場合」。但我認為,他的樣子已經充分展現出來了(笑)。在確保藤子老師的重要元素和世界觀不被破壞的同時,也展現了古澤先生的樣子,我認為成年人也可以享受觀看。

─有什麼因為是電影才能做的事情嗎?

堂山:在電影《哆啦A夢》中經常有動作場面,當然我們也在電影中加入這些情節,但在這次電影中,我們利用了電影的長度,更深入地挖掘了索尼亞和大雄的內心。從一開始看到古澤先生的初期草案,我就希望把這次電影的核心宗旨「即使不完美也沒關係」這樣的訊息留在大家的心中。因此我們詳細地描繪心理描寫和表情,甚至描繪沒說話的人的表情和在鏡頭邊緣的人的表情。即使是電視系列的一小時特別節目也很難,更不用說通常30分鐘的動畫根本不會這樣做。一開始可能只追著大雄看,但是如果你能看過很多次,注意到「這個時候索尼亞是這樣的表情」,那就太好了。

(《大雄與天空烏托邦》劇照)

─對於期待上映的觀眾們,請對他們說句話。

堂山:《電影哆啦A夢》從平凡無奇的日常生活開始展開了一場從未見過的大冒險,而在這部電影中,不僅能享受到這種刺激的感覺,還要重視看完電影後的感受。我認為觀眾走出電影院會更加珍惜日常生活。看完電影後,如果您能看著身邊的朋友、家人等人,想著「這個人雖有缺點,但他還是個好人」的想法,那就太好了。

同時,我認為這是一部家人或朋友們一起看過之後可以有許多話題的作品。孩子們看到的烏托邦和成年人看到的烏托邦可能不同。《哆啦A夢》的好處是,即使電影結束了,日常生活仍在繼續。我希望看完電影後,大家能夠聊得很開心。

堂山卓見。(Screen O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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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以上兩篇訪談經梳理、重編而成)
(C)藤子プロ・小学館・テレビ朝日・シンエイ・ADK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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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中華哆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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